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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风雨里的罂粟花】(4.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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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6-25 02:54:55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风雨里的罂粟花【第四章(3)】
那些嫖客和裸体小姐们被吓到了。
那些出生入死的警员们受伤了。
我和廖韬被恶心到了。
当然,徐远的目的,或者称颂一些说,他的雄心壮志达到了。
当天晚上回局里的时候,一路上我听着一组参与围捕行动的刑警们无奈地讲
着冷笑话:当他们这些持枪的男男女女们,按照我和廖韬提供的路线摸索到了
「爱奴娱乐场」,一闯进去,他们举着枪要求那些嫖客和小姐们停下身体的动作
的时候,在场的大多数人还以为这是会所方面跟他们开的玩笑。
「哈哈,少他妈扯犊子了!咱们F市多少年都没抓过嫖啦?要抢哪个姑娘直
说,真能装!」
有人这样说道。
「这该不会是会所方面故意设定的惊喜吧?有意思!我喜欢!」于是,那些
裸男裸女们,便在市局的枪口和手铐下,该干嘛继续干嘛;甚至还有人笑着挺着
阳具,冲着一个女警射出了自己的精液。
直到后来,一副副手铐拷在他们的手腕上的时候,那些嫖客和小姐们,才反
应过来,这真是一次抓捕行动,而并非玩笑。
我听了,也无奈地笑了笑。
就在大部分光着身子的人都被拷上手铐的时候,一帮穿着晚礼裙的「女人们」
全都手持枪支和刀棍,从角落里杀了出来;警员们生怕那些嫖客和卖淫小姐们、
以及被拐骗来的女人们受到伤害,一个个都连滚带爬地撤回了楼梯间下面,狼狈
不堪,然后在玉屏风前,跟那些「女领班」们展开了枪战:由于被打了个猝不及
防,再加上走廊里十分狭窄,此次行动的受伤率达到了两位数——好在我们警方
自己无人员丧生或者重伤,这已经算是万幸。
等枪战结束后,经过调查发现,那些「女领班」们大多已经被击毙——这其
中,就有那个「花姐」和「阿若」。
听了这个消息,我和廖韬总算可以松了口气。
死无对证,从此以后除了我们俩以外,就应该在没有其他人知道那天晚上在
休息室里,我俩跟这俩变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后来经调查加上与数据库里的资料比对发现,「喜无岸」里面所有的「女领
班」都是变性人,而且他们不是一般的变性人,每一个都是全国通缉令上失踪多
年的重刑犯:比如那个「花姐」,本名叫华建军,50周岁,二十年前因为抢银
行杀人被K市警方通缉,曾经被J县警方围捕,后来在押送看守所途中跳车逃跑,
后不知所踪——
怪不得用手指肚隔着OK绷一点,就能发觉我身上的是枪伤;再比如那个
「阿若」,本名叫扈广志,31岁,在南方L省Z市犯过二十几起奸杀案,蹲过
三次监狱,后来也是不知所踪。
剩下的有不少的「女领班」都是从东南亚过来来的,有一些甚至是从不到十
岁的时候就开始做手术、用大量雌激素和生死果混着吃、并且同时接受严酷表演
训练与格斗训练的「人妖保镖」——
廖韬后来又忍不住跟我聊过,他自己推测,那花姐跟阿若给我和他换衣服的
时候,用手在我俩身体上所有缝隙和窍孔处仔细摸了一边,估计应该是在看在我
俩身体上是否藏有窃听、通讯或者定位设备,被他这么一说,我深以为然。
「我在思考一件事:想这俩位这么穷凶极恶的人,若是在黑道上,大家见了
这样的人恐怕都要畏惧三分;而他们怎么就能心甘情愿地做了那种手术,然后还
在一个色情会所做着这样的事情?」廖韬对我问道。
我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,那天晚上给我带来的生理厌恶,也让我并不想去仔
细思考关于「喜无岸」里面的所有细节,所以我只能跟廖韬讲着我对这件事的简
单猜测:「或许……或许这俩人本身就是性变态,又或许,『喜无岸』背后的大
老板出价够高呗——足够让他俩出卖尊严的。」
「呵呵,没准。」廖韬挠了挠头说道,「我还记得前台说什么找他们的领班
需要加钱……看来那帮嫖客还有专门喜好这一口的哈?」
「呵呵,说不定呗……而且你看看他们几个整容整得也太好了,咱俩一开始
不也是没看出……等会,你怎么又跟我聊起这个来了?除了跟案子有关的东西以
外,别再跟我聊这个了!」我连忙对廖韬抗议道。
后来我有那么好长一段时间,在走廊里见到廖韬以后我就赶紧跑。
幸存下来的那些领班们也都受伤了,在事后被徐远叫来了急救车送到医院,
并且徐远下了命令,派出了保卫处的精英们,24小时不间断对他们进行看守。
目前可以逮捕到的会所负责人没有什么前科,之前是个开零食加工厂的,因
为欠下高利贷食品厂倒闭,也不知怎么着,就成了会所老板。
徐远怀疑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影武者,被抓来顶罪的,在幕后肯定还有大老板
操纵着整个会所。
本来徐远想着当晚连夜审问这个老板,可谁曾想,在徐远审讯的过程中,老
板突然死亡——丘康健熬夜做了尸检:发现老板在被捕以前,就吃了含有毒药的
糖衣药丸。
没有办法,一切又成了悬案。
好在这下子,F市最大的淫窟「喜无岸」算是被捣毁,还解救出了大批的受
拐卖诱骗的妇女,对于全省警界来说,徐远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。
会所里的那扇玉屏风,后来也被移交给省文化宫。
一些珠宝监定专家对这个玉屏风进行了一番监定:当他们拿出紫外线灯对那
些浮雕进行照射的时候,那些被淫秽化的神只们的浮雕外壳里,居然出现了微小
且精妙的骷髅。
在经过声纳检测,他们推测,是制作这扇屏风的工匠师,在雕刻的时候,用
一种据说来自扶余国时期、被业界以为早已失传了的注入雕刻法,有人论证说,
这种注入雕刻法实际上是一种扶余巫术师秘传的诅咒秘法:用动物或者人类的血
液在玉器或者瓦器里面进行雕刻装裱,并且在里面洒上祭祀供奉古神用过的白酒、
供品点心的残渣和香灰,而收下玉器或者瓦器的人,会因此下地狱,受尽冥河万
千怪兽噬咬,且永世不得超生——
所有的被雕刻的或性感或风骚或艳俗的那些人物,那些在交合的、脱离了以
往尊严神性、被淫邪化的人物,每一个,其实都只是一具具带有诅咒意味的骷髅。
舍利子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;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
我不清楚这是一个恶趣味的整蛊,还是工匠对于「喜无岸」的幕后老板对神
明亵渎的不满,抑或是工匠本来就怕报应,所以才下此毒咒。
省文化部的工作人员拜托市局千万要帮忙找到制作这扇屏风的工匠,想请教
他到底是怎么把这种雕刻完成的的,可是一直到三年以后,那扇屏风的制作者,
依旧无从考证。
不过有一个疑问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底:为什么抽完烟之后就不能吃「生死果」
了呢?这是什么特殊的禁忌么?我不清楚,暂时也没有人能给我这个答案。
后来,听说从会所里没收来的资料全都转手到了风纪股。
到此,我也就算交了差。
那天晚上一直忙到了后半夜三点半,我本想回到自己房间里洗个澡、换个衣
服,然后乘计程车回到民总医院去,接着照顾夏雪平;可我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身
体了,我一进门,连鞋都没脱,就直接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。
我一觉睡到了9:30。
清醒了以后,我着急忙慌地洗漱了一遍,从洗衣篓里拿了一条干净裤子、一
件长袖衫、一件外套,别上了手枪以后,就赶忙飞奔到大街上。
当我风风火火地走到病房门口,打开门,刚准备跟昨天被徐远安排来照顾夏
雪平的那个年长女警道谢的时候,却发现,那个女警不在了。
如果病房能说话,它一定会在我进门前的那一刹那,对我问一句:「我有个
好消息、一个坏消息,你想先听哪个?」
——好消息是:夏雪平醒了;
——坏消息是:照顾夏雪平的那个人,由那个年长女警,换成了艾立威。
可是病房并不能说话,所以一进门,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我就愣住了。
我真不知道,我是应该先笑着说一句「你终于醒了」,还是该怒着说一句
「你他妈怎么来了」。
「呵呵,回来了。」艾立威倒是大方,站在夏雪平的床头边,跟我扬了扬手
里的一个不锈钢碗,对我打了声招呼。
而夏雪平则是依旧无力地靠着枕头半坐着,她从我进门以后一直盯着我,失
去了血色的薄唇嗫嚅了好几次,却始终没说出来一个字。
我没好气地脱了外套,刚准备放在那张折迭床上,结果一转身,却发现墙角
空空如也。
「床呢?」这是我进到病房里以后,开口说的第一句话。
「什么床?」艾立威睁着一双眼睛,眨巴了两下,对我问道。
「折迭床,海军蓝帆布的那个。」我冷冷地对艾立威问道。
「哦,我退掉了。昨天晚上我没用上。」艾立威笑盈盈地说道。
他的话本身就够让我生气的了,没想到他边说还边笑,这下我更火了。
「你从昨天晚上就来了?昨天不应该是徐局长从邵处长那里派来的那个大姐
来倒班儿么?」
「哦,我让那个大姐回去了。她家里还有个13岁的女儿要照顾呢,一个人
够辛苦的了。」艾立威解释道。
「那你昨天不是拉肚子么?」
「……赶巧罢了。我这肠胃,老毛病了,不能吃太凉、也不能吃太烫,不能
吃酸的也不能吃辣的,雪平姐知道我的。」
「哼——她跟段亦澄枪战的时候你也不在,昨天来了一帮抗议闹事儿的你也
不在;你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等我回局里执行任务的时候过来了!你可真及时!」
我没好气地说道。
艾立威听罢没说话,只是转过头看了看夏雪平。
夏雪平只是眨了下眼睛,也没说什么。
我长吁了一口气,接着追问道:「那么那张折迭床呢?你退给谁了?」
「我退给住院处了啊——唉,那么老多钱,干点什么不好?照顾雪平姐,找
张椅子坐一坐就可以了。」艾立威轻描淡写地说道。
「操!……你特么折迭床是给你用的么?那是监定课的吴小曦前天给网监处
苏媚珍处长租的,而且跟医院里说的是租下一周。谁让你自作多情的?你他妈要
点脸行么?」
艾立威转过身盯着我,接着对我说道:「何秋岩!呼……不好意思,这个事
情我真不知道,我看见那张床多余,我就拿去给退了;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对我
说话吧?……我还以为是你拿局里给雪平姐的补贴,租来的折迭床呢,我还在想
着帮着雪平姐省点儿是点儿……」
「呵呵,就你会过日子呗?……又他妈成了我拿局里的补贴了——艾师兄,
您的想像力可真丰富!」我还嘴道。
这时候,半坐半躺在床上的夏雪平皱起了眉头,接着看了看我,又斜眼看了
看艾立威,艰难地说道:「行了……我说……你们俩……这才共事多长时间……
一见面就吵……都少说两句行么……能不能不吵了?」
艾立威死死地盯着我没说话,但是有了夏雪平的话,他似乎更是有恃无恐。
我只好丧气地转过头去,恨恨地叹了口气。
接着,我又对着艾立威伸出了手:「钱呢?」
「什么钱?」艾立威抬起了头,眼睁睁地看着我问道。
「租床用的租金——装他妈什么傻?」我对艾立威说道:「钱是人家吴小曦
拿的,可不是什么局里的补贴!把钱拿来!我去还给人家小C!」
听了这话,艾立威只好放下手里的不锈钢碗,然后拿出了钱包,从里面抽出
几迭大票,递给了我,并且有些挑衅地看着我说道:「你数数吧。怎么样,没少
吧?」
我接过了钱,看着他的眼神,接着就当着夏雪平的面,我便一张一张地数着
——当然,这几天因为实在是太多事情了,所以实际上,我也不没记住这退了床
以后,医院住院部应该退还多少租金多少押金。
不过我也没管那个,我收起了现金,看了一眼夏雪平,发现她后背靠着枕头,
实际上并不是很舒服,偶尔会不停地活动脖子,呼吸似乎也不是很顺畅。
艾立威见状,有连忙放下碗,伸手去帮这夏雪平垫枕头。
「你放开!」我一边说着,一边推开了艾立威,然后轻轻抬起夏雪平的后脊,
把夏雪平脖子和后背下面的枕头挪开,缓缓地垫回到了夏雪平的头下,「夏雪平
可真没说错你,你可真是个白痴!她锁骨中枪了,你还让她这么待着,还嫌她的
身体不够难受吗?」
「那你来!我看你怎么办!」艾立威退了两步,也没好气地说道。
「呵呵,就这脑子还特么来照顾人——会照顾人么?这都高科技时代了,怎
么活得像个村里的原始人?」我回过头瞪了艾立威一眼,说了一句,接着又按动
了病床另一边扶手下的电动按钮,把病床的上半部分抬起了三十度,然后我对夏
雪平柔声问道:「怎么样,这回舒服点了吧?」
艾立威站在原地,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。
看来他是真不知道这病床还是多功能,可以进行调节的。
夏雪平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,有些哭笑不得,微微冲我点了点头。
我白了艾立威一眼,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病房,去找护士再帮我挪来一把椅
子。
等护士拿椅子来的功夫,艾立威又端起了那个不锈钢碗,接着打开了病床床
头柜上的一个白色保温桶,然后又拿了一把竹制长勺,从保温桶里舀着汤羹,倒
进不锈钢碗里。
他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装在保鲜袋里的瓷勺,舀了舀汤羹,吹了吹
表面以后,坐到了椅子上,把汤勺移到了夏雪平的嘴边:「喏,喝吧,小心烫口。」
「你等会!」瓷勺的边缘刚要接触到夏雪平的嘴唇,就被我喊住了。
「怎么了?」艾立威依旧一脸无辜地看着我。
「你给她喂的是什么?」我依旧盛气凌人地问道。
「乌鸡汤啊,用高丽参炖的。」
「——你不知道她前两天刚取完子弹,又做了血液透析么?你跟大夫聊过么
她现在是否有什么忌口么,你就给她喂鸡汤?她的肾脏现在受得了么?胃肠受得
了么?你给她喝出问题怎么办?」
这次换艾立威叹了口气,他一脸无奈地跟我解释道:「——我这汤,没放盐、
没放味精,根本没放任何调料和香料,连颗葱花都没有,完完全全就是用高丽参
和刚杀的活乌鸡炖的——也就是临出锅前,加了几粒枸杞而已;而且我只是给雪
平姐喝汤,我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只能吃流食,所以,我又不给她吃肉、又不让她
嚼人参,你说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?」
「我不管!高丽参是上火的东西,乌鸡又是发物,你以为我不懂?你放一边
去,我说不行就是不行!」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,开始胡搅蛮缠起来。
夏雪平眯着眼睛,然后对我缓缓训斥道:「好了!好了!真是吵死了……你
怎么一进屋就这样?我也不是过敏……也不是生病……受伤而已!……喝两口汤,
又怎么了?」
正巧,护士也拿着椅子进了病房,没想到她一进来,也对我说道:「这位先
生,您能不能小点声?病人刚刚苏醒,需要静养,不能受到太大刺激。你要是想
找茬吵架,请去楼下吵!」
我正觉得这全世界都开始跟我对立的时候,艾立威马上趁热对护士问道:
「正好——护士小姐,请问你一下:伤者现在这种情况,喝点乌鸡汤没有问题吧?
我这里可没加任何调料。」
「嗯,喝点是可以的,乌鸡和人参,对于女性都有很好的滋补作用;但切记,
不能喝太多,否则难以消化会给伤者造成负担。」护士放下椅子以后,就往外走。
「谢谢您啊!」艾立威面有得色地看着我,接着又冲着夏雪平温柔地笑着:
「你看看,我早说什么来着?——来吧,跟人求证过啦,哎,适当喝一点,对你
的身体恢复有好处!」
接着夏雪平把嘴唇在瓷勺上面抿了一下,把鸡汤吸入口中,然后她欣然对艾
立威点了点头:「好喝。」
「嗯嗯,那就好。」艾立威也心满意足地笑了笑。
「我一直都不知道……你还会炖汤。」
「哈哈,之前认识一个朋友,她在广东生活过一段时间。这些都是我跟她学
的。」
夏雪平会心笑着,接着又喝了一口。
我则感觉到了满嘴的酸味。
整个病房里,只有我一个人靠着墙面,在一旁搥胸顿足。
我不知道为何,在这一刹那,我感觉好像我的存在倒是有点多余。
也对,我早就觉得艾立威对夏雪平的心思不纯——一个男人,对自己的女上
司鞍前马后地伺候着,对于任何困难和上司给自己创造出来的压力没有半点怨言,
而且还时不时地会对自己的女上司进行宠溺、哄其开心,并且还不为升职,他若
不是想在长期彻底转变身份,来入侵和支配这个女人的生活和情感,那他又是为
了什么?
现在,夏雪平名义上的那个男朋友段亦澄已死,对我来说,算是锄掉了一个
障碍。
当然,估计对于艾立威说,也是如此。
换做是我以前的德性,如果我心仪的女生身边出现了一个竞争者,而这个女
生对那个男生的态度又不够果断,我是绝对彻底走开——这种事情我之前干过:
当年初中的时候,我对待我喜欢的那个英语课代表就是如此。
在当时,我对她的爱慕之情,可以用洪水泛滥来形容,当然她也知道我的心
思,只是在初中教育环境的高压下,我一直没敢大胆表白;她见我不说破,她自
己也对我没有什么主动的态度;结果就在这个时候,隔壁班突然出现了一个转校
生,突然开始大胆地追求她——
这个男生是她之前的发小,住过同一个胡同、上过同一所幼稚园、去过同一
所小学,这个男生对她的各种喜好谙熟于心,每次送她的礼物、要约她去的地方、
在危机情况下对她的帮助,都是她最需要也最符合她的口味的,因此每一次,她
都难以拒绝;面对这样的竞争者,别提我内心的挫败感有多么强烈了……
世上事,了犹未了,终以不了了之。
于是,我慢慢地开始疏远那个女孩,再加上,她对我的态度本就模糊不清,
我俩的隔阂也越来越大。
我的这段初恋,无疾而终。
可现在,我面对的女生不是别人,而是夏雪平。
所以,我这一次不会负气离开,该离开的那个人也不可能是我。
「喂吧,」我站在窗边,侧目看了一下艾立威,接着甩了一句:「喂完赶紧
走,照顾我妈用不着你。」
夏雪平听了我的话,抿了抿嘴说不出来什么。
艾立威在吹着勺子里的汤的动作僵了一下,我用余光向他看去,看得出来他
此刻脸色铁青,然后他再也没说什么,便只是一勺一勺地给夏雪平喂着汤。
紧接着,这一碗见了底。
艾立威站了起身,并拧开了保温桶的盖子,夏雪平一直在观察着我,她看见
艾立威还要给她再续一碗,便连忙伸出一直胳膊,对艾立威摆了摆手:「……不
用了,不喝了……我饱了。」
「这就饱了?你这才第二碗呐!而且有没有任何的干货,全都是汤水。」艾
立威关切地对夏雪平问道。
「谁说都是汤水了?……刚才喝的时候……我还喝下去两粒焖烂了的枸杞呢。」
夏雪平笑了笑说道。
「我的天,那也能算?」艾立威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「真的……不用了,谢谢你……我现在喝不下去太多,护士也不是说……适
量而止么?可以了……」夏雪平缓缓地眨了眨眼,对艾立威说道,「谢谢你了,
小艾……我已经好很多了,你有心了……昨晚忙了一晚上,已经够累的了,回去
歇息吧……」
「真的不用我在这了?」艾立威问道。
我转过身去,盯着艾立威。
他看了看我,动了动嘴角。
「用不着,真的,你回去吧。组里的事情,我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应着了。」
夏雪平虚弱地说道。
「那……好吧!汤我就放在这里了,你要是还想喝……你就让秋岩去食堂找
师傅帮忙热热。」
「也用不着……」夏雪平对艾立威说道,「这么好喝的东西,两碗就够了…
…你拿回去吧!」
「就放在这吧,也不打紧,你看你喝了汤以后脸色好看许多,说话也有气力
了……」
「拿回去吧……」夏雪平睁大了眼睛看着艾立威。
她说的任何话,艾立威都应该是不敢违背的。
艾立威只好重新拧好了保温桶的盖子,然后拿出新的保鲜袋,把不锈钢碗和
勺子全都用湿巾擦干净,装好以后放进自己的背包里,然后背了包提了保温桶。
「那我走了,好好静养,雪平。」艾立威对夏雪平说道,然后伸出了手朝向
了夏雪平的枕头的部位。
见到他这个动作,我便往前连忙走了两步,但他只是把手搭在了床头的床沿
上,没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,我也只好作罢。
夏雪平朝他微微点了点头,他便离开了床边,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,还对我
道了声别:「秋岩,走了。」
我理都没理他,直接把头别了过去。
还没等艾立威彻底出门的时候,我就大步走到夏雪平床边的那张椅子上坐了
下来。
夏雪平一直盯着我的脸,等艾立威关上了病房门,夏雪平才叹了口气,然后
对我轻笑了起来。
「笑什么啊?」我看着夏雪平问道。
「哈哈……唉!」夏雪平又笑了两下,顺了口气,接着对我说道,「……没
事。」
「醒了多长时间了?」我问道。
「大概……一个小时前刚醒的吧……也没多长时间。」夏雪平缓缓对我说道。
「那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吧。」我对她说道,「你刚醒过来,需要静养……我
刚才都跟那家伙聒噪半天了……真不好意思……」
「我没事……」夏雪平看着我说道,「小混蛋,陪我说会儿话吧。」
「那好吧……你现在还觉得难受么?」我完全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,抚摸着
夏雪平的额头和长发,「伤口还疼么?不舒服的话我就叫护士、叫大夫来。」
「有点疼……但是不打紧,」夏雪平轻轻喘着气,接着对我摇了摇头说道,
「用不着叫大夫和护士的……我早习惯了。」
——身上中弹中到习惯,真是个黑色幽默。
如果出现在周星驰的电影里,这或许是个笑料,但是在夏雪平这里,让我感
觉到,我的心脏似乎是被人揪着的。
我把手掌贴近了夏雪平的脸庞,用大拇指在她的颧骨和头发上缓缓抚摸着。
也可能真是因为刚才艾立威那两碗乌鸡汤的作用,虽然她的嘴唇依旧没什么
血色,但是她的脸色看起来,似乎红润了许多,并不再那么苍白。
「你担心死我了……」我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,一边说道。
夏雪平闭了几秒钟眼睛,接着左胳膊挣扎着,伸出了被子外面,轻轻地把我
的手从她的脸上拨开,我立即以为她是在抗拒我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情感而对她
作出的动作,但没想到,紧接着她却拉住了我的手:「……我真的没事了,害你
担心了。谢谢你了……儿子。」
原来她并不是想跟我继续保持隔阂,但我心里也依旧觉得有些冷。
我也只好握住了她的手,对她说道:「夏雪平,对不起……之前这段时间,
是我太任性了。若不是那天听到你给总部发回去的对讲,我根本都没想到你跟段
捷之间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,我根本都没想到你那天晚上的吻其实是即时的
应激反应……太对不起了!而且,说起来,那个蔡梦君的事情……我也不是故意
要刺激你的……至于美茵的事情……唉,这个真的是我的错!我无话可说,我也
不奢求在这件事情上你能原谅我……我以后不会在跟美茵……」
夏雪平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指,接着对我说道:「……既然都过去了,就不
用再说了;况且,这次要不是因为你及时赶到,妈妈这次可能就折在段亦澄的手
里了……最重要的是,你也没事就好!我看到他打你打得那么厉害的时候,我真
的是担心极了!」
「嗯,放心吧,我没事。」我握着她的手,对她说道。
「……我记得,你好像也受伤了是吧?而且还被打得很严重……」夏雪平皱
起眉看着我说道。
「没事,都是些皮肉伤,早就好了。」我宽慰着她说道。
原来,她还是担心我的。
「对不起,秋岩……谢谢你了。」
我把双手紧紧地握着夏雪平的手,贴在自己的脸颊旁,有些激动地对她点了
点头。
夏雪平微笑着看着我。
我似乎很久都没见到她笑过了。
接下来,夏雪平缓缓叹了口气,又问了我一个问题:「你……你跟美茵,什
么时候开始的啊……」
「怎么又问这个……」我有些羞赧地说道。
「我就是问问,你说说吧。」夏雪平说得轻描淡写,可她的眉头却依旧微皱
着。
我其实真的好想搪塞她一番,但是此时好不容易跟她的关系再次缓和下来了,
我又真的害怕如果我随意应付她一番后,她会继续不理我。
我只好对她问道:「那你会跟父亲说么?」
「我不会告诉他的,你放心好了。」
我便诚实地对她说道:「……其实……其实在你和父亲离婚以后,我和美茵
就有一些这方面的……只能说是接触吧。那时候我俩还小,你走了,父亲也经常
不在家,我和美茵那时候又都刚刚发育,呵呵,她那时候老欺负我,她对我也没
有什么性别上的概念,所以时间长了……我俩也都没控制住;
起初,我俩都是以为,这种事情就是闹着玩,跟扮鬼脸、玩摔跤打滚没什么
区别,然后没想到后来就都习惯了、上瘾了——就这样……不过之前的发生的时
候,都没有什么特别实质的接触;那天晚上你在门口看到的……其实我俩的第一
次。我其实是不太愿意的,但美茵说她想要,我……我平时给她惯坏了,所以我
就给了——
当然,我俩也约定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「
我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夏雪平,对她说道:「就是这么回事……要打要骂,随
你处置吧」
「……你以为我知道这件事,是我在门口看的么?」夏雪平眨了眨眼睛,对
我问了一句。
「呃……难道不是么?」我怀疑地看着她。
「……是有人给我发了一段她录的视频,我才知道的。」
「谁发的?」我追问道。
夏雪平缓缓闭上眼睛,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:「一个匿名电话号码。」
我想了想,从床头柜上拿起了夏雪平的手机。
「……你不用找了,消息我已经删了,视频我也删了,就都……算了吧。」
夏雪平盯着天花板说道。
她说话的音调和语气都很虚弱,可她的态度却是十分强硬的。
我只好放下了她的手机,但我总觉得她在瞒着什么。
她眯着眼睛看着我的双眼,沉默了半天,然后才说道:「唉……我其实也早
该想到的,你和美茵都太顽皮了!我离开家的时候,你们两个都在懵懂期……算
了吧……有些事情,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。」夏雪平又这么云里雾里地来了一
句,给我弄得更加不知所措。
紧接着,她对我难为情地一笑,说道:「能不能帮我一下……」
「什么?」夏雪平的脸上突然红了一下,她想了想,摇了摇头:「没事了…
…你还是叫护士来吧。」
「怎么了?身上又不舒服了?」我立刻着急了起来,并且站起了身。
「不是……你不用这么急,」夏雪平吞吞吐吐了一会,才说道:「我……那
个……刚才的汤,可能有点喝的太多了……突然……想方便一下。」
我看着她笑了笑,接着就想要把她被子掀开,她脸上又红了些,连忙用手压
着被子不放:「……你要干什么?」
「不是帮你么?你这样我怎么……」我看着夏雪平不明就里,可两秒钟以后
才反应过来,她是不好意思,而且现在在她心里,不仅男女有别,她还依旧把我
跟她的母子关系看待的很重,我是不允许做出任何违背人伦的事情的。
「你等我一下……你放心,让我帮你好么?先别乱动。」我只好先用电钮把
上半部分的床又抬起了一些到四十五度,下半部分也往下调整了四十五度角,接
着在她面前,我缓缓沿着被子的边缘,她迟疑了一下,看着我放开了自己的手,
让我把双手摸了进去。
我找到了她的裤子上沿,可我还是得托着她的屁股,才能把裤子扯下来,于
是,我一句话没说,把自己的脸靠近了她的胸部一些,然后不由分说,直接一手
抬起她的屁股,一手把裤子往下一扒。
然后我对她说道:「你再稍等一下。」
于是,我又按下另外一个电钮,把病床中间部分的格挡移开,把病床床板下
面的便盆移到了露出的大窟窿处,正对着她裸露的下半身。
「可以了。」我看着她说道。
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侧过头,微微抬起双腿,用膝盖把被子撑起了一个帐篷,
假作望着窗外,紧接着,就听到在被子下面,传来了「呲——哗啦哗啦……咕咚、
咕咚」的一阵小便涌出的声音。
她尿了好长时间,以至于我都怀疑是不是从她醒来以后,她一看身旁的是艾
立威,就没好意思说自己想便溺,一直在默默憋着呢。
夏雪平一边尿着,脸色一边更加殷红,目光却不知道该往哪放;而我听着这
阵熟悉的声音,却突然想起来,她那天在市一中洗手间里便溺的时候,我正和孙
筱怜做着那档子事情,孙筱怜还一个劲儿地管我叫「儿子」,于是第二天早上,
我就跟夏雪平隔着内裤发生了一段不该发生的行为……因此在我的脸上,也渐渐
发热。
「嗯……好了。」夏雪平排完了尿,整个人轻松了许多。
我摁下了按键,把格挡挡上,撤了便盆,又想了想,找了条干净的毛巾,然
后捏成一个角,用一只手探到了被子下面夏雪平的双腿中间。
她有些大惊失色地看着我,对我问道:「又干嘛呀?」并且准备伸手拦着我,
结果就这么一扯胳膊,她身上的伤口疼痛了起来。
「哎呀,告诉你别乱动!怎么不听话?」我皱着眉看着夏雪平,然后对她说
道:「老早以前我就懂这种事情——女人要是上完小便不及时清理,是容易得湿
疹的。」
「哼……小混蛋,你懂还挺多!」夏雪平对我说了一句,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我没抬头看她,一本正经地用手轻轻地在她的被窝里,帮她擦着阴唇和外阴,
有几次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肉体和阴毛,她的眉毛便也跟着蹙了几下;我心里又何
尝不是痒痒的,但是我下过决定,在她伤痛痊癒以前,我是不会强行折腾她的,
因此我克制住了自己,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做,只是捏着毛巾,帮她擦干净了尿
渍。
我连忙帮她把裤子穿好,再一次抬起了她的屁股,我的脸也再一次靠近了她
的胸前,我都能听到,当我用手托着她两只赤裸的紧凑桃臀的时候,她的呼吸有
多么的急促;然后我把毛巾随手丢进了病房的回收篓里,又把便盆卸了下来,直
接出了病房,带上了房门,去洗手间把里面的混着尿液的脏污倒掉,冲干净了便
盆洗干净了手。
夏雪平的尿液呈橙红色,看来前两天的透析,确实对她的泌尿机理产生了一
定的压迫,我得努力好好照顾她,让她快点恢复。
之后,我又回到了病房,把便盆安装好。
夏雪平这才放心地对我笑了笑:「当年只会跟我耍任性的小混蛋,终于长大
了,都会照顾妈妈了。」
「呵呵,这就长大了?」我看着夏雪平说道:「你昏迷的那几天,我也这样
伺候你来着。」
「你……都做什么了?」夏雪平一听,脸上的羞红似乎褪不下去了。
不过这样也好,我真喜欢看着她脸红的模样,名副其实的「人面桃花」。
「帮你擦了身子,还帮你换过了裤子,你透析以后,总共大小便失禁了三次,」
我对她说道,「不过你放心,我都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。」
「我……我没有这个意思……我就是想问问……」夏雪平对我解释道,可她
话没说完,欲言又止,缓缓才说道:「辛苦你了。」
「辛苦什么,于情于理,我都应该照顾你的,不是吗?……没事,不说了。」
我又一次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。
夏雪平撇了撇嘴,双眸抄下瞥了我的手一下,接着对我问道:「我说小混蛋
……刚才……你洗手了么?」
「……哈?哎!你闻闻,洗手液的香味还没散呢!」我笑着把手凑到了她的
鼻翼下面,我知道她是在故意跟我开玩笑。
夏雪平也看着我,不禁莞尔。
没过一会儿,夏雪平就又累了,她沉沉地睡去,我轻轻悄悄地按下电钮,把
床板挪平。
我知道夏雪平一直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,但是她今天能跟我说出这样
的话来,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。
之后又过了几天,在这几天里,我一直是这样照顾夏雪平的。
这几天里夏雪平的脸上逐渐恢复了生气,根据医生的观察和体检,她也渐渐
可以喝点粥,稍稍吃上几口馒头或者面包,所以体力也逐渐恢复了。
看着她逐渐好转,我的心里也舒坦了许多。
并且,其实我是有私心的:我一直很希望,通过我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,可
以逐渐融化她,至少,能让她在今后遇到无助的情况的时候,能把我当成她的倚
靠而不是一个人自己扛着。
至于能否把我跟她的关系由普通母子转变为秘密的情侣,还是慢慢来吧,我
相信细水长流、水滴石穿。
可谁知道,命运这个流氓混蛋,又跟我开了个玩笑。
夏雪平入院的第十天,大夫说她基本已经没有问题了,而且可以正常地下地
走路、正常进食了;只是她暂时还不能吃太油腻、辛辣的东西,而且体能暂时还
会点跟不上,所以还需要多在医院观察两天。
知道她彻底没事以后,我心里十分高兴,便去医院对面的菜馆点了些江浙菜:
一份盐煮手剥笋,一份茴香豆,一碗蓴菜豆腐牛肉羹,四条黄酒酥鱼,以及一盒
米饭。
这些东西吃了开胃可口、很是下饭,而且并不会刺激她的身体。
果然,在吃了一阵子流食以后,夏雪平胃口大开,一口气就吃了三条黄酒酥
鱼。
吃完了饭后,陪她说了会儿话、聊了聊关于之前周正续和段亦澄的案子的事
情,又听她讲了不少关于那个死去的冯媗的故事以后,她就说她困了,我帮着她
洗漱过后,她便早早睡下。
我却一直没有困意,再加上多少还是有点担心夏雪平的身体恢复情况,所以
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,还依旧没有睡着。
百无聊赖的我把手机连上了医院的WIFI,下载了一部叫《致命魔术》的
电影。
当我刚刚点开电影,只听见克里斯蒂安?贝尔刚说了一句「Areyouw
atchingclosely(你在仔细的观看吗)」
的时候,我似乎突然听到夏雪平很难受地呻吟了一声:「——嗯哼!」我连
忙把耳机从耳朵里取下,站起了身子,走到了病床边。
看了一眼背对着我的夏雪平,可是仔细看看她,此时她应该正睡着了。
我又连忙把耳机带上,把电影重新调回片头,发现那句「Areyouwa
tchingclosely」之后,并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声音……是我幻听了?
我又看了夏雪平一眼,没太在意,继续看着我的电影。
谁知道刚看了没几分钟,夏雪平的嘴里似乎又发出了一声:「嗯——啊——」
难道我又幻听了?这次我彻底关了手机,收起了耳机,专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夏
雪平。
她到底是怎么回事?看来,我是应该观察观察她,到底是我幻听,还是她真
的身体有什么不适;是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迸裂了、造成了疼痛,还是她在梦呓。
正想着,夏雪平翻了个身,仰面朝天,然后「啊」的一声叫了出来,不断地
扭动着身子;而被窝之下,她的手似乎在动。
「夏雪平,你怎么了?」
我唤了她一声,没想到她没有一点回应,却仍旧间歇性地发出了「嗯——嗯
——」的声音。
我连忙打开了床头的台灯,但见她脸色通红,额头上全是汗水,就像是喝醉
酒了一样——晚饭的时候她只吃了几条用黄酒焖透的鲅鱼,不至于醉成这样。
我马上站起身,走到她身边,一摸她的额头,脑袋确实有点微热但又不是发
烧,我便想着把她被子掀开,看看她的身上到底哪里不对劲。
结果一掀开被子,我的脸上也立刻变得火辣辣起来。
——夏雪平在被窝里面,早就解开了自己的病号服,病号服里面一直是裸着
的,衣服大敞四开之后,夏雪平这具被晒成了小麦色的胴体,便很豪放地显露在
了我的眼前;我看过了三次她的肉体,这一次,她的身上又添了新伤,所以如果
只是她的肉体展露,我只会觉得心疼;但是此时此刻,她解开了衣服以后,自己
的左手却放在了自己的双乳上面,动作缓慢地来回自己抚摸揉捏着自己的乳球和
奶头,而且在她的身上,早已蒙上了一层汗水……
看样子,她自己貌似已经自慰有一会儿了。看着她汗津津的乳房,我的阴茎
立刻来了一股神气。
而且不止这些,在沿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下看去,那条病号裤也居然被她自己
脱到了鼠蹊处,浓密的阴毛被她的右手遮挡着,而她的右手呈着兰花指状态,食
指指肚在她的双腿间微微活动着……
我咽了一口唾沫,轻轻地把她的裤子继续向下拽了一些,就看见她的兰花指
手型,正在给她自己做着一个很快慰的游戏:大拇指微微向手心处窝去,拇指的
侧边可以很好地按摩到那挺立红润的玛瑙豆;食指探进了阴穴的缝隙中,微微剜
下,在富有弹性的洞口徘徊不前;而她的中指,这是在不断地挑弄着右边那片已
经充血的内阴唇边缘——在这样三重的刺激下,她的病号裤上面,已经湿透了一
大片。
她现在的样子对我而言,真的是太诱惑了——这世界上有多少儿子能亲眼见
到自己妈妈在自己面前自慰呢,更何况是夏雪平这样的美女,又是她这样平时冷
酷到被人怀疑根本就是生理缺失的冰山美人;而在此之前,我从没有想到过,如
她这样冰冷的女人,居然也会自慰,并且从她的动作来看,她的手法十分的娴熟,
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敏感点在哪;
但是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也太诡异了,我已经叫了她几声,可她就是不醒,但
她明明在睡着,却居然可以一边睡着一边自慰;而且看着她的表情,一直在皱着
眉头,身体也越来越热,她的额头上青筋已经绷出,她的乳头也胀得硬硬的,她
的呻吟声音越来越大,身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……
难道是梦游么?一想到梦游,我一下子又回想起那天清晨,我的龟头探进她
身下阴穴的那个时刻;我从背后搂住她的感觉,再加上她当时对我说的那些浪语
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于是我便开始想起,之前在验血的时候,大夫说她的血液里含有那种可以瞬
间激发她性激素分泌的物质:生死果。
上一次,她没有反抗,在纠结中默许了我对她的侵犯,很可能完全是出于生
死果的作祟;可这一次,她明明做了血液透析,按道理说应该把那些物质排出体
外了,为什么还会这样。
我正纠结犹豫着,夏雪平抚摸自己乳球的那只手,开始在自己的乳珠上用力
地挠着、抠着,就像是忘了这是她自己的肌肤、她自己的身体一般,我看得出来
她的身上似乎很痒;她右手的动作加快了速度,然后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更加
急促,听起来也更加让人难以抗拒。
此刻的她,真的就像一头发情的母狼。
看着她如此的迷人的又如此痛苦的欲求不满,我再也难以抑制了自己的情感。
看着她微张的唇瓣,我便毫不顾忌地一口吻了上去。
不知为何,我觉得夏雪平的嘴里,永远有那么一丝丝的香甜,和她亲吻,就
像是在吃一颗水果糖一样。
她开始还是毫无意识地张着嘴,直到我伸出舌头以后,她便开始用嘴巴吸吮
住了我的舌尖,贪婪地在上面啄着。
我将右手从她的脖子下面铲了过去,然后握住了她原本正在抓挠着自己的手,
接着我把我的手掌盖在了夏雪平的右乳上面,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她的乳粒,当我
的手触碰到夏雪平的乳头上以后,我似乎听见了她吸吮着我舌头的嘴巴里,似乎
笑出了一声,于是她便腾出自己的左手,专心地揉搓着自己的左乳。
在帮着她挑逗了她自己的乳房一会儿以后,我见她仍然未满足,也控制不住,
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挪开了她的右手,让她专心地揉弄她的那颗阴蒂,而我则毫不
客气地,用食指在她的阴道口沿着最浅的内壁转了一圈,接着就直接插了进去。
「啊——哼——啊啊啊——」夏雪平的嘴巴松开了我的舌头,然后爽快地叫
了出来。
几乎是在同一秒,我的食指根部感受到夏雪平的尿眼里,突然有一大股洋流
喷了出来,直接把我的整只手全都沾湿了——我仅仅就是用手指肚在她的蜜穴口
那里划了一圈,刚刚把手指探进去,她就潮喷了出来,她的身体居然是如此的敏
感。
她潮喷了一次过后,整个人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下来,她的呼吸不再急促,脸
上也渐渐不那么烫了。
看着她高潮过后的样子,我没有忍住,在她的左乳上亲吻了一口,然后含住
了她的乳头。
就在这个时候,她醒了。
「哼……嗯……」
她起先仍旧是呻吟了两声,但后来她的神智似乎终于清醒了过来,便大惊失
色地对我问道:「——小混蛋!你!你在做什么?」
我连忙松开了含着她乳房的嘴巴,也抽离了插在她柔软阴道里面的手指,我
便对她问道:「刚才你自己很难受,你记不得了么?」
「我……」夏雪平把眼睛斜过了一下,直接抓过了被我掀开的被子盖在了自
己身上,然后有些慌乱地说道:「……我没有!」
「那看来真是那个破药片捣的鬼……你刚才睡着了,神志不清,但是整个人
都很难受,全身都是汗……我还以为你发烧了,便掀开被子,然后就看见你自己
的手在……」
「我没有!」夏雪平有些慌张地看着我,严严实实地捂着自己的身子,对我
极力否认道。
「什么没有……你刚才明明就在……而且还在挠着自己,像是十分痛恨自己
一样,你给我吓到了你知道么?我实在是怕你伤害自己,我才……」
「你不许再说了!」夏雪平涨红着脸,用着凌厉地目光看着我。
看着她脸红着样子,这一次我便不再犹豫了,我直接捧着她的脸,对着她的
嘴唇再一次吻了下去。
她刚才满足了,可我的心火,却烧得正旺。
反正已经这样了,她刚刚在我手上潮喷了一次,她现在躺在床上近乎全裸着;
她的身体还很虚弱,而且我也总算发现她也有性需求,同时我也有,何况我确信
自己很爱她,那我为什么不把握住这个机会,直接跟她激昂生米煮成熟饭。
跟她这几天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,再加上我内心里经历了大肆的吃醋与对夏
雪平生死的担心的煎熬,经历了如此的大起大落,我这一次,很想进一步主动一
次。
于是,我一手强硬地端着她的脸,胡乱地在她的脸上亲吻着,夏雪平尽管不
断地扭着头,但依旧躲闪不及,嘴唇再一次被我吸住;在对付着她的嘴巴的时候,
我的另一只手立刻摸进被子里,一把就摸到了她光滑的小腹。
当我正想着是该把手向上移动还是向下抚摸的时候,夏雪平伸出了自己的双
手在我的胸膛推搡了一下——换做是别的女生,可能这一下我还捱得住;可夏雪
平并不是一般的女生,她可是个近身搏斗专家。
她这一下的力气实在是有点大,再加上可能我自己本来就站得不稳,一不留
神,我整个人就向后仰去。
后脑勺似乎直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,接着,我便两眼一黑……
「啊——秋岩!秋岩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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